2008年2月21日星期四

趁未生鏽前留下的軌跡

呂大樂在《唔該埋單》中提到,當一個社會的經濟發展上了軌道,社會流動機會因應經濟結構的變動而增加,社會的地位及資源分配機制能夠給予足夠的「獎品」予社會的大部分人,人們就不會有太大興趣去質問社會的遊戲規則,質問那些得不到獎品的人是否得到公平的待遇。七十年代的香港正好是這樣的例子。讀到這兒我就在想,社會經濟不能總是上升,結構不會總是如此靈活流動。如果經濟不太好了,資源分配機制開始偏頗向一個階層了,人們會怎樣呢?我想的是,人們之前跑得太快,顧著向上爬,現在被迫要停下來了。他們會想,為什麼要爬呢?這條路是不是對呢?會不會有一個更好的機制呢?如何改變呢?改變不了是什麼原因呢?由個人想到社會,有時是在周圍環境出問題時,我們才思考,然後才有空間進步。

我們幾個八字頭的小伙子,不知是否成長的時候,剛好是香港經濟放緩、政治問題浮現的時候,也可以說是「機器開始出問題」了,受益於之前的經濟成果,而因此有空間思索眼前出現的問題。一群人總是喜歡思考、辯論,想到個人的微支末節,也想到社會的政經大事。有些大概無益於世道,有些也許可作參考之資。與其讓這些胡思亂想消逝於空氣間而日後追悔,不如找個地方聚在一起當作留下年少輕狂的足跡。

地方名叫「求索」,稍有文學訓練的讀者,不難看出是拾屈原《離騷》的餘唾。求,是因為不滿現狀,有所要求;索,是因為答案朦朧不明,需要探索。人生也好,社會也好,若不求之索之,反覆思考,而是因循苛且的話,總是會生鏽的。